歷史上的今天——0424刺蔣事件

2023年4 月25日

「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!」

【歷史上的今天——424刺蔣事件】

文/議題組 可婕

「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!」1970年4月24日,一記槍聲爆破在紐約廣場飯店旋轉門上的玻璃,也振動了整個海外台獨圈、響徹國際社會。

經歷二二八事件的屠殺和後續的清鄉及白色恐怖,1960年「自由中國」事件中的強力鎮壓,更宣示了即便提出體制內的溫和改革要求,在蔣政權眼中仍是罪惡的叛亂,這樣的恐怖政治氣氛令民間社會感到窒息。

1960年代末,台灣獨立運動已在美國逐漸萌芽,而1970年更是海外台獨史上相當重要的一頁——1月1日台灣獨立建國聯盟成立、1月3日曾發表《台灣自救運動宣言》遭監控的彭明敏教授成功逃到瑞典接受政治庇護。三個多月後的4月24日,則發生了震驚海內外的刺蔣事件。

1970年4月初,從報紙上得知時任行政院副院長蔣經國即將訪美的消息後,台獨聯盟成員中時年33歲任職於紐約知名建築事務所的鄭自才(本名鄭自財)、33歲正於美國康乃爾大學攻讀社會學博士的黃文雄、黃文雄之妹同時為鄭自才之妻的黃晴美,以及另一位共同友人賴文雄,四人決定要以刺殺蔣經國來向國際社會表達台灣人消滅獨裁的決心。

一旦執行任務便有就義的可能,因此由誰作為射擊手難以決定,而黃文雄認為自己未婚、較無家庭牽掛,於是自願負責開槍。取得槍枝後,黃家兄妹與鄭自才於19日在長島海邊空曠處矮樹叢練習射擊,21日和台獨聯盟的其他成員在蔣經國下機的安德魯軍事機場,高喊要求自由與自決的口號外,也同時暗中觀察蔣身邊的護衛安排。

24日當天,槍枝放在黃晴美的皮包,為了避免此一政治行為傷及無辜,在取得槍枝後,黃文雄必須盡可能接近目標對象。當他迅速移動到離蔣經國兩、三公尺的地方,蔣經國正要進入旋轉門,黃文雄開了第一槍,不料被一個紐約警官發現,迅速將他持槍的手往上托,子彈飛過蔣經國頭上約20公分的地方,僅射破旋轉門上的玻璃。黃文雄當場被制伏,個頭較小的他每每將頭部或上半身從那些彪形大漢的身體間鑽出來,就會有其他警察飛身壓到他身上,被壓制在地的黃文雄大喊:「Let me stand up like a Taiwanese!」

大抵是看到這一幕,使原本在示威隊伍中發傳單的鄭自才衝過去救他,結果立刻被用警棍打昏。後來兩人被押進美方警車時,仍不斷高喊:「台灣獨立萬歲!」

4月28日蔣經國結束訪美行程返台,4月29日黃文雄、鄭自才兩人隨即被美國法院,以「謀殺未遂」及「共謀」起訴,被送進紐約拘留所。此時,留美同鄉會很快在台獨聯盟的主導下組成「黃鄭救援基金」,向同鄉募款作保釋金及律師費用。黃、鄭的保釋金分別是10萬及9萬美金,在當時簡直是天文數字。不過當時所有在美台灣人為了拯救兩位台獨同志,無不出錢出力,甚至有人抵押自己的房屋,在兩天內就籌足了25萬元。這件事令蔣經國非常震驚,意識到人民對國民黨反感的嚴重程度。

1971年6月,黃文雄與鄭自才棄保逃亡。鄭自才欲將台灣問題帶往歐洲,前往瑞典向政府尋求政治庇護,但仍因美方要求,被引渡回美國,於73年8月起入監服刑了22個月才獲假釋;黃文雄則在71年11月潛逃至加拿大後便隱姓埋名,直到1996年春季才偷渡回台灣公開露面。若非參與刺蔣案,黃文雄可能會是台灣第一位留美的社會學博士,而鄭自才也有著大好前途。「我有後悔嗎?我的想法是No, I’m proud of it.我很驕傲有做這件事,讓這件事成為台灣的歷史的一部分。」不過,於2015年受訪時,鄭自才非常堅定地表示,他絕不後悔。

此案雖引發台獨聯盟內部的路線之爭,後來黃、鄭兩人也離開台獨聯盟,但黃文雄認為,宏觀而言,如此分裂的結果並非負面。「分裂後的聯盟吸引新血以補充實力,退出的人也另外開創多條道路;加上國內發展(如中壢事件)的刺激,反而開創了七○年代和八○年代海外運動百花齊放的多元興盛局面,而運動中心移回國也正是海外運動的每個成員所夢寐以求的。」他於〈四二四刺蔣事件的回顧與反思〉一文中提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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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:
.四二四刺蔣事件的回顧與反思(文/黃文雄)(https://reurl.cc/9VYxAX
.海外台獨運動中驚天動地的那一聲槍響:「424刺蔣案」主角之一鄭自才訪談錄(https://reurl.cc/9VYx98
.2015.04.26【台灣演義】刺蔣案 | Taiwan History(https://youtu.be/dYQ9QVb1tCk

(本文由自由路上藝術節志工夥伴撰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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