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史上的今天——曹永和逝世
「Tshiong-buán hí-lo̍k,tshiong-buán hí-lo̍k,Lán sī hái-iûⁿ ê kok-ka。(充滿喜樂,充滿喜樂,咱是海洋的國家。)」——〈Hái-Iûⁿ ê Kok-Ka(海洋的國家)〉, 1991 林永生作詞;王明哲作曲
曹永和(Tsô Íng-hō),1920年10月27日出生於今日的台北市士林區,其家族為地方上的望族,祖父與三伯公皆有深厚的漢文造詣,父親也畢業於台灣總督府國語學校,並曾在公學校擔任教師,可謂書香門第。
1939年,曹永和於台北第二中學校(今成功高中)畢業後,在士林信用販賣購買利用組合工作。雖然沒有繼續依循體制升學,他卻仍舊在工作之餘,流連於台灣總督府圖書館的浩瀚書海,同時也和一群互相砥礪切磋的好友在1940年成立士林協志會,會中成員共同舉行讀書會、辦理演講以及參與文化展覽等活動。
二次大戰結束後,曹永和在好友楊雲萍與陳紹馨的推薦之下,進入台灣大學圖書館工作。在這段期間,他埋首整理收藏在館中的珍貴書籍與文獻,包含更早期遠至十七世紀的台灣史料。這些史料經常是以荷蘭文、西班牙文、葡萄牙文等語言寫就,而日治時期的史料,則以日文為主,又兼有英文、德文、法文等語言的資料。
為了能夠掌握這些歷史資料,曹永和下了苦功,學習多國語言,以至於這些帶有多元語言的歷史資料,在他的爬梳整理之下,一一被歸類上架。與此同時,他也利用圖書館內豐富的館藏進行研究,並開始撰寫台灣史相關的研究論文,自1950年代起,也協助《台灣文獻叢刊》的整理與出版,更陸續參與國內外的各項學術活動。
1960年代,曹永和將自己的論文寄往東京大學的日本歷史學家岩生成一,受到岩生成一的賞識,甚至協助曹永和爭取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獎學金,1965年,曹永和前往日本留學進修,師事於岩生成一門下。
這段留學日本的經歷,讓曹永和大大拓展了自身的學術專業與研究視野,同時也奠定他針對台灣史的研究基礎。
在1980年代後期,曹永和首度提出「台灣島史觀」的概念。他認為,過去針對台灣歷史的研究,多半過度著重在漢人的觀點與政權的變遷,也因為黨國體制的大中國史觀,而往往將台灣放置在中國歷史的脈絡下;但事實上,「台灣島本身即是一個獨立的歷史舞台」,而歷史的著眼點,也不應該永遠偏重於統治者的觀點,反而忽略掉了人民的立場。
曹永和的見解獨到而充滿灼見,他透過台灣「島嶼」的特性,關注在不同時代裡,島嶼如何透過海洋,與外界形成不同的關係,並進一步思考台灣在國際架構中所扮演的角色;另一方面,順應注重人權的大環境思潮,曹永和也呼籲歷史的研究與解釋,應當站在人民的立場,繼而呼應當代所關注的主體。在曹永和的論述當中,台灣歷史的詮釋,不再是從單一族群或政權的角度出發,而是一個透過更多元且全面的視野,來看待一個更完整且更具備國際觀的台灣。
此外,曹永和也提出「海洋性格」的觀點。他認為,在地理大發現時期登上世界舞台的台灣,於荷西、明鄭時期具有相當程度的海洋性格,卻很可惜未能及時形成一個文化單位;而台灣島史觀的想法,則也具備助於海洋文化基礎建構的可能性。
1998年,曹永和以78歲的高齡當選中央研究院院士,透過自學而獲得高度學術成就的他,更被譽為「桂冠下的平凡學者」。除此之外,他的學術研究也在國際間獲得肯定,2002年他獲得荷蘭國王碧翠絲・威廉敏娜・阿姆加德(Beatrix Wilhelmina Armgard)所頒授的奧倫治-拿騷勳章,此為1892年所創立,授予「為社會贏得特殊價值人士」的代表。2012年,曹永和也獲頒日本全球性的旭日中綬章,顯示其「具備引人矚目的功績內容」。
曹永和一方面潛心於學術研究,同時他也關注台灣的公共事務,2012年台灣的反媒體壟斷運動如火如荼地展開,曹永和也曾參與連署。2014年09月12日,曹永和因多重器官衰竭辭世。其一生重要的著作,包含《臺灣早期歷史研究》、《臺灣早期歷史研究續集》、《中國海洋史論集》以及《近世臺灣鹿皮貿易考:青年曹永和的學術啟航》等,更有數量可觀的學術論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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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:
・財團法人曹永和文教基金會:http://www.tsaoyungho.org.tw/index.php
・〈台灣史研究的另一個途徑——「台灣島史」概念〉/曹永和
・桂冠下的自學典範───曹永和/臺灣記得你:https://reurl.cc/l7dXed
・自學典範——曹永和院士/國立台灣大學:https://reurl.cc/l7dX56
・台灣歷史學界的一代宗師——曹永和/林衡哲:https://reurl.cc/WvLWkO
・圖片資料:1597年西班牙人科羅內爾(Hernando de los Ríos Coronel)所繪製的地圖,可以看到在地圖中,台灣島的輪廓雖然變形,但大小與位置大致正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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