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治警事件系列（四）：賴和〈出獄歸家〉】 ​

【治警事件系列（四）：賴和〈出獄歸家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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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白天看診，夜間寫作」的賴和，出身於台灣彰化，當他被逮捕之後，就被暫時關押在台中一間名叫「銀水殿」的日式別墅，之後才移送至台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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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賴和比較為人所知的作品，多半是以白話文寫就，但其實他也接受過漢學教育的薰陶，因此跟蔡惠如、林幼春等人一樣，賴和也曾藉由古典文學的創作，抒發自己遭囚於監獄中、甚至是出獄之後的心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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◾️身陷囹圄的心緒與一名新知識分子的自省：賴和（Lōa Hô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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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賴和 被暫時關押在銀水殿期間，就開始有詩詞創作，包含〈囚繫銀水殿〉、〈囚中聞怡園籠鶴〉、〈囚出聞吳小魯怡園籠鶴〉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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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起銀水殿，它的大概位置，就在現今大魯閣新時代購物中心、隔著大智路對面的街區內；至於新時代本身，在日治時期則是赫赫有名的太平吳家的公館——「怡園」的舊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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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押在銀水殿的賴和，隱約能聽見飼養在怡園裡的鶴鳥的叫聲，這一側的人，與那一側的鶴鳥，都是關在籠子裡失去自由之身的狀態，也難怪詩人會因此興發寫詩的念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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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後，賴和被移送到臺北監獄，也有詩作〈繫臺北監獄〉，其中「幽囚身是自由身，尺蠖聞雷屈亦伸」二句，闡明自己即便遭受囚禁，身體的自由被禁錮著，但這些鐵窗和高牆，卻禁錮不了他自由的意志和信念——畢竟哪怕是一隻小小的尺蠖，聽到了雷鳴，都還會伸展自己脆弱的身體，又何況是直面強權的人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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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過，賴和所留下的，與治警事件相關的詩詞作品中，最讓筆者有所感觸的，卻是他的〈出獄歸家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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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莽莽乾坤舉目非，此身拚與世相違。誰知到處人爭看，反似沙場戰勝歸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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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首詩的前兩句，詩人先是感嘆天地之大，放眼望去，卻盡是不公不義之事，而自己以個人之軀，要去與整個體制抵抗，其作為又與世俗的標準相互違逆，也因此遭到公權力的逮捕與關押；後兩句則做了情節上的反轉，描述自己出獄之後，卻被鄉親爭相歡迎，反而像是剛打完勝仗，凱旋歸來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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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於這首詩所呈現的心境，似乎存在著相當大的詮釋空間，一方面賴和面對這樣的歡迎場面，大概也頗有像蔡惠如的〈意難忘〉裡所寫道的：「老輩青年齊相送，感謂無窮」的欣慰，但另一方面，心思細膩的賴和，是不是其實也有其他掛念的事物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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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者所想到的，是賴和的另外兩篇小說作品：《赴會》與《阿四》。在《赴會》中，賴和藉機對自身所隸屬的文化協會進行批判與反思，而被視為他的半自傳體的《阿四》，當作為協會成員的主角，在面對支持仰賴自己的群眾時，卻因為內心重大的責任感，與現實條件的匱乏之間所形成的強烈拉鋸，進而感到惴慄不安；如果透過這兩篇作品，來和〈出獄歸家〉相互對照，我們是不是更可以看到一名知識份子謙卑自省的思考歷程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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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來源：
財團法人賴和文教基金會
重新認識「台灣新文學之父」：賴和
報導者：青春的熱血來到中年的理解──以賴和文學入歌的鬥鬧熱走唱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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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資料來源：維基百科共享圖庫